Y4：魂葬実習
“我说羽声，你少呵呵了，她这是怎么回事啊！喂，你别给我死在现世啊！”户川咋呼的声音吵得我脑袋疼，“怎么办，我们把她送回去吧？现在立刻！”
限定灵印。
为了避免给现世造成过多的损害，拥有高灵力的个体在前往现世前，会被打上限制自身灵力的印记。
维郁清识拨开我的长发，露出我后颈上的印记。她提议道：“申请限定解除怎么样？这附近也没有人类……”
一般印记的形状是各个番队的队徽，但由于我尚未毕业，所以后颈的限定灵印是真央的校徽。
我摇摇头：“理由呢？因为走路体力不支，所以想解除限定轻松点？没有合适的理由，不仅不会通过，还会被笑话吧。”
维郁清识扶住我，从我背后接过我的浅打，道：“那我背你回去。再坚持一下，只要10分钟……”
羽声礼二生叹了口气，拦住清识道：“你们两个都别大惊小怪的，真丢人。”他转向我，“五十岚，从现在开始，你按我说的做。”
“……我不要，我讨厌你。”
户川江不忘起哄：“呜哇，这家伙神智不清，开始说真话了。”
“真巧，我们彼此彼此，”羽声回敬道，“那你自己振作起来，不要给别人添麻烦。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吗？”
我用衣袖擦试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，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一些，回道：“……大概知道。”
限定灵印会封锁住我体内五分之四的灵力以及其他相关的能力。
因为本次实习没有激烈的内容，不需要太多的灵力消耗，所以我掉以轻心了。
我猜测道：“是因为我消耗灵力的速度没变，但是灵力总量和恢复速度只有原来的五分之一。此长彼消……短时间内没有影响，但时间拉长后，我体内的灵力就开始逐渐减少了。”
“不愧是优等生，”羽声毫无感情地夸奖道，“收敛灵力的方法你也知道吧，给你半小时够用吗？”
我点点头。
见我坐在草地上，尝试集中注意力，羽声对其他人道：“我看着她，你们继续吧。等她恢复了我们很快能追上。”
维郁清识把我的浅打递给羽声：“拜托你了，礼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
第四年：魂葬实习
——————
灵体是一个到处漏风的墙。
行走，说话，甚至静止不动都会消耗灵力。
散发杀气，聚集斗志，释放鬼道，战斗，这些精神和行为上的转变则会提升灵力的消耗。
与之相对的，则是消耗的收敛。
护廷十三是一个武装组织，死神本质上是战斗人员。所以“收敛”这个概念，从来都不是真央教学的重点。
但对于一些精细的灵子操作技术而言，却是必不可少的技巧。
比较有趣的是，我知道限定灵印的作用，理解灵力消耗的概念，也熟练灵力收敛的技巧。但在羽声礼二生提醒之前，自己却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把这三件事联系在一起的。
可恶，真不甘心。
不到一刻钟的时间，我成功调整了自己消耗灵力的节奏，睁开双眼。
“已经可以了？”
我点头，接过浅打。
羽声礼二生捉住我的手臂，又露出那种奇妙的微笑，对我道：“朽木少爷没告诉过你吗？限定灵印的注意事项。”
又来了。
随着看见次数的增多，我逐渐理解了羽声那种微笑中的含义了。
嫉妒，又轻蔑。
矛盾又复杂的表情。
我挥开他，没好气道：“他是我的朋友，又不是我的保姆。”没忍住，又对他道，“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呢，限定灵印的事。但你用得上吗？”
羽声礼二生的笑容凝固了。
“这可是副队长级别才有的限制。即使你用上了，但要多少年之后呢，三十年？五十年？现在知道这些，知识储备的时机会不会太早了？”
他总算是褪去了讨人厌的微笑，脸上转变成了浅显易懂的愤怒。
与其他人汇合后，我们又成功找到了三个人类灵魂。户川江手气好，赢得了多余的一次净化机会。
回到指定的集合地点。距离穿界门开启还有一段时间，我们几个把武器放到一旁，围成一圈坐着聊天。
“我说烟代，你和礼怎么气氛更恶劣了，明明刚刚才互帮互助过。”维郁清识悄悄道。
我翻了个白眼：“我们气场不合啦，这种事没辙的。”
玲奈道：“这个魂葬实习难度会不会也太低了？跟郊游一样。”
户川江来劲了，对我们道：“我之前听教官们提到过，说以前的魂葬实习不是这样的！”
羽声点点头，补充道：“据说早年间，实习不仅从一回就开始，还有相当的伤亡率。”
户川神秘兮兮道：“不是像现在一样，选10%最优秀的学员成为死神，而是活到六回毕业的学员，只有不到10%！”
玲奈感叹道：“在这个时代入学，可真是太好了。”
维郁清识沉思道：“好是挺好，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呢？”
我接道：“因为缺人手吧。当年和灭却师的战斗中，我们损失了将近一半的死神。现在灭却师已不复存在了，护廷十三队的规模也只维持在战后水平。但如果继续运行那套残酷的淘汰机制，万一发生些什么……静灵廷只怕连候补战力都凑不齐。”
话说完，我跟羽声没预兆地对上了视线。
我撇开脸。
是啦，这些都是白哉告诉我的。
是课本上不曾提过的内容。
【当然，除此之外……】朽木白哉合上书本，午后温暖的阳光穿过丛林，打在他挺直的后背上，【还有一些比较感性的原因，你听听就好。】
那时我懵懂地重复道：【感性的……原因？】
【贵族间有不少人认为，那场与灭却师惨烈的战斗，改变了总队长。牺牲了数千名麾下的死神，目睹了过多的悲剧，让修罗也变得慈悲起来。】
“但也许……”我陷入回忆中，低声道，“只是没人想再见到无谓的伤亡了。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改变。”
维郁清识道：“也是，说起来虽然护廷十三队的选拔很严格，但是机会却很多。入学和入队考试考几次都行，只要达标了就能被录取。”
户川江伸了个懒腰，无所谓道：“真不希望我的死神生涯也像今天的实习这样无聊。”
玲奈笑起来道：“我倒是希望像今天这样就好。有点小插曲，但是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。”
评论(2)